东篱

【晓薛】【冰九】【曦瑶】江湖夜雨十年灯

灰常灰常灰常不好意思这周冷得我不想更文。。。

圣诞节到了，祝大家圣诞快乐哦。

然后，曦瑶上线了！

第十五章（下）

在集市徘徊了几日，蓝忘机便带着魏无羡上了云深不知处。修仙世家大多于避世之所，草木环绕，云深几许，重重叠叠，避世独立，当真是云深不知处。路径曲折艰险，又设了九重阵法掩隐，外人难以近山。由是薛洋与沈清秋才将散风粉撒于魏无羡身上，寻着忘羡二人的踪迹，方才避过路障，越过阵法，悄无声息地潜入云深。

只是这云深地势极高，道路又曲折，从山脚到山顶九重阵法也着实伤脑筋。明明眼前一片死路，越过一片小道却又是柳暗花明。薛洋走得累个半死，沈清秋在苍穹山倒也习惯了这些障目法阵，并未多言，只是提着薛洋亦步亦趋地往上爬，爬到半山腰上突然又停了步子，转了身子往树后草丛行去。

薛洋见他转了步调，心中一惊，连忙跟上。却见树后繁茂草丛中被压了个类似人形的大坑，丛中一片凌乱，草尖上还覆着点点白浊……

薛洋：“……”

沈清秋：“……”

日他妈的魏无羡揍不要脸爬山爬到一半居然搞！野！战！都到云深半山腰上了临门一脚的功夫还要打上一炮是他妈的有多饥渴啊禽兽！恶！心！

（两只单身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哈哈哈哈哈哈哈）

“算了算了，走吧走吧。”沈清秋老脸一红拉着薛洋继续爬山，好在魏无羡之后并未再胡来，两人寻着散风粉的踪迹一路相安无事地上了山。这云深薛洋是来过两三回的，回回都跟着金光瑶，回回都被他与蓝曦臣秀一脸。

薛洋当年不过一十几岁的孩童，那时云深尚在重建之时，因此印象不深，只记得几个大些的阁楼。而今数十载，云深修修改改，早已没了当年他上山时的模样，只是那书楼依稀还有些当年的样式。

“故地重游，作何感想啊？”先前他二人合计要上云深，薛洋便将这一路阵法说与他听。只是事隔经年，他早已记不得具体模样，因而才要跟着忘羡二人进山，沈清秋早知薛洋上过云深，此刻见他一脸异样，不禁问道。

薛洋倒未嬉皮笑脸，不去看沈清秋，将云深四处景象望了个遍，再与记忆中那个烧了大半的蓝家一一对比，真不知作何感想了。大约只能道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吧。

“不一样了。”薛洋道。

“是不一样了。”沈清秋摇摇扇子。

二人置云深已近傍晚，蓝家子弟下了课堂三三两两地回了弟子房内，薛洋与沈清秋在洗衣房内搞了两件蓝家家袍匆匆换上。待到了晚膳之时方才与众弟子一道出去，好在云深弟子众多，他二人混入其中也并未令人起疑。只是云深的饭菜向来寡淡，年关也并未有所不同，因而薛洋吃得生无可恋，可偏巧蓝家又不许弟子浪费食材，薛洋顿时老泪纵横，幸而身旁有个饭量大的弟子，便将饭菜一股脑地倒入那弟子盘中，问起来便只说自己在修行辟谷之术，不宜多食，倒也搪塞了过去。

薛洋与那饭量大的弟子到有几分熟络起来，待饭毕，同那弟子一道散步消食儿，旁敲侧击地问起蓝曦臣来。

“你新来的吧？”那弟子笑道，“泽芜君这几年不怎么在弟子前露面的。若无什么大事，一般都在闭关。这次年关含光君带着魏先生回来，泽芜君方才早早出了关。”

“哦这样啊。”薛洋故作惊异，道，“那泽芜君这么喜欢闭关，灵力肯定颇为高深！”

“哈哈哈。”那弟子蓦然笑道，“你是新来的，你当然不知道了！泽芜君闭关并非是为了钻研修行。”

“哦？不是为了修行？那是为了什么？”薛洋歪着头道。

那弟子舔了舔唇角，四下望了望，没人，悄咪咪对薛洋说到：“是为了……蓝宗主的心上人！”

“心上人！？”薛洋大惊，他活着的时候还未曾听说过蓝曦臣有什么心上人，重生后躲了五年，这一下子出来还真有几分脱轨，竟不知蓝曦臣这几年也有了心仪的姑娘！

“嘘，你小声点！”那弟子连忙捂住薛洋的嘴，道，“这事儿是蓝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泽芜君为那人心性大变，躲在后山闭关不出，弹了五年的问灵。以前魏前辈死的时候，含光君也是这样的。”

薛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发觉蓝曦臣那心上人已死了五年，这种种倒是与金光瑶有些吻合，又忙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让咱们宗主这么着迷。”

“哈哈哈，什么姑娘啊！”那弟子又笑开，道，“你可知，咱们这云深最最最重要的一条家规是什么？”

“什么？训诫石上那些太多了，我到现在还是记不太清。师兄你说。”

“这条家规啊，不在训诫石上，而是刻咱们所有弟子心头。那就是，绝对绝对不可在泽芜君面前提起他的心上人——前兰陵金家宗主敛芳尊金光瑶！”

“握草！”薛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道，“这么刺激的吗！”那岂不是全蓝家人都知道了蓝曦臣心悦于金光瑶！

“奏是这么刺激！”那弟子说得眉飞色舞，道，“我入门早，拜师那会儿金光瑶还没死，也见过他几回。你不知道，他生前同泽芜君私交甚笃，有几日……有几日甚至宿在了泽芜君房中！”

“……”薛洋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生前跟着金光瑶，对其私事也知晓一二，只是素来不是什么八卦之人，因此也并未特意询问，由是更不知道他到底与蓝曦臣到了哪一步！

他见金光瑶心心念念着蓝曦臣，在那谦谦君子面前处处遮掩，只当金光瑶是一厢情愿，如今想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薛洋与那弟子聊了许久，待打更弟子回房时方才起身离去。等夜里众弟子睡下，薛洋又悄悄起身三两步踩上了屋檐，月色清冽，只见屋后闪出个人影，正是先前被他打发去寻觅蓝曦臣踪迹的沈清秋。

“怎么样？”薛洋道。

“人在冷泉，神色有几分恍惚。他们都睡下了，速战速决！”

“好！”薛洋与沈清秋相视颔首，往冷泉处行去，沈清秋在门口望风，薛洋麻溜地滚进了冷泉。月光淡淡，泉旁有几盏忽明忽暗的银灯。薛洋压着身子蹑手蹑脚穿过那曲曲折折的小道，便见眼前一大潭清泉，冒着丝丝寒气，光是看着便叫人冻得慌。薛洋一咧嘴，打了个哆嗦，又往前摸了两步，便见泉中站着个人影，寒潭之水没过那人胸口，冻得那人身子有些发红。薛洋定睛一看，果然是蓝曦臣！

蓝曦臣正闭眸站于寒潭之中，并未束发，一头散发垂落泉中，面上神色淡淡，只是在这如水月色中，忽地平添几分寂寥。薛洋忆起沈清秋方才说他神色有几分恍惚，果然不假。

神色恍惚也挺好，方便办事嘛！

薛洋心知蓝曦臣修为高深，纵然此刻神色恍惚，亦是不容小觑。那寒潭四周围了白布，正好遮掩他身躯，薛洋小心翼翼踱到泉边，寻着蓝曦臣的衣物。只是月光幽暗，摸索了许久，方才寻到那块姑苏蓝氏家主牌令。薛洋顿时松了口气，正欲离去，却被蓝曦臣捉住手腕！

“谁！”蓝曦臣大抵是意识到了冷泉周围有人，回过神来一把便拽住了薛洋手腕，好在两人中间隔了层白布，蓝曦臣并未瞧见他身量模样。

薛洋吓得登时要抽手，奈何姑苏双壁手劲儿一个比一个大，他往外抽几分，蓝曦臣手中力道便更甚几分，一时之间，到有了撕裂之感。薛洋大惊，上辈子被砍了只手，那疼还记忆犹新，此刻竟也舍不得这只手来。

他若与蓝曦臣硬碰硬，脱身倒也未尝不可，只是那些计划，多半是要败露的！此刻便只能智取！

蓝曦臣见他不再动作，另一只手一扬，泉旁朔月便立即出鞘飞入他掌中，蓝曦臣剑指薛洋，冷声又问了一遍：“谁！”

“……”薛洋脑子一抽，嘴边捏了个诀，缓缓转身，撩起了面前帐子，淡淡一笑，道：“二哥……”

蓝曦臣呼吸一滞，先前面上的愤怒冷然僵在脸上，过了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来，朔月坠入冷泉之中，掐着薛洋的那只手也顿时泄了力气。蓝曦臣还未有表情，一把便将薛洋拉入怀中。

薛洋方才捏的便是一道幻术，可映照出中咒之人的心魔，他这番就是一场豪赌，赌他蓝曦臣的心魔就是金光瑶！赌对了，他才可带着蓝家家主牌令脱身！

只是薛洋并未料及蓝曦臣竟有如此举动，那人在冷泉中泡了许久，身子冷的很，薛洋被他冻得一个哆嗦。蓝曦臣却以为金光瑶瑟缩了一番，心中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被薛洋一把推开。

“……阿瑶……”蓝曦臣轻声唤道，“你回来了？”

“二哥……”薛洋跟在金光瑶身边数载，要模仿金光瑶易如反掌。只是他现下惊慌未定，心道蓝曦臣千万千万不要来个回忆往昔才好，不然他还真对不上！

“你还在怪我吗？”蓝曦臣看着他，目中多了几分期许和悔意，道，“我有许多话想同你说，那日我……”

“不必再说了二哥！”薛洋急急打断他，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阿瑶……”蓝曦臣听他这话，顿时面色惨白，再抬头时眼中竟有了些许清泪。蓝曦臣看着他，几次张口，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的，二哥。”薛洋被他这番模样吓了一跳，他不曾见过蓝曦臣有过雅正浅笑之外的任何情绪，想必金光瑶见得多了，蓝曦臣诸多情绪也不必在金光瑶面前掩饰，因此这泪来的也不加遮掩。

“二哥可是……还想再见到我？”薛洋好不容易逮着蓝曦臣精神恍惚之时，自然要细细盘问。若蓝曦臣可以利用，让他做这个垫脚石也未尝不可。

“想的，阿瑶。”蓝曦臣道，“若得上天垂怜，你回来，我便愿为你卸下家主之位！我带着你走，天下悠悠之口与我有何关系！”

“……那，倘若我转世轮回呢？”

“我去找你……我带你回家。”

薛洋并未想到蓝曦臣竟情深至此，震惊之余倒也有了几分底气，此去路途艰险，蓝曦臣或许是个可用之人。

“阿瑶，我……”蓝曦臣还想说什么，后颈一阵刺痛，顿时便昏了过去，薛洋接住他，将他靠在泉边，对着沈清秋道：“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进去这么久还没动静，有些不放心，进来看看。怎么，他这是病糊涂了？”沈清秋打量着蓝曦臣道。

“不是，我刚刚捏了个咒术让他将我看成了金光瑶，套了不少话。”薛洋将那牌令守在怀中，看了一眼蓝曦臣，叹了口气。

“可是套出什么话来了？”沈清秋问道。

“蓝曦臣大抵也是心悦那小矮子的！”薛洋道，“必要之时，可利用！”说罢薛洋又蹲下身来，拍了拍蓝曦臣的脸，道：“金光瑶呢，拽我是拽不回来了，只能还你个来生再聚了！你要是真喜欢他，就留着给下辈子吧。懂不？”

“走了。”薛洋起身对着沈清秋一努嘴，二人趁着夜色又匆匆出了云深不知处，只是身上蓝家家袍还有些用处，索性并未褪去。蓝家人明日一早便会发觉蓝曦臣晕倒在冷泉，家主牌令不翼而飞。他们得抓紧时间赶去云萍城。

御剑了两日，薛洋与沈清秋二人方才行至云萍城。

这云萍城尚在云梦江氏管辖之内，倒也没什么大事儿，连年来风调雨顺，安居乐业。只是此处毕竟是金光瑶与聂明诀身死之地，四周百姓自然是要嚼一嚼口舌的，说那金光瑶如何如何险恶，那聂明诀如何如何骇人，再将那雨夜之事添枝加叶一番，口口相传，时日久了，变更时离奇起来，那观音庙被四大家族封了起来，早便无人敢近，被那说书人添油加醋一番，更是避而不及。由是那观音庙四周一片荒凉。薛洋与沈清秋这一路竟也畅通无阻。

那观音庙由四大家族的人轮番守着，这一年当值的正是清河聂氏。

这聂怀桑也是有两下子，想是除了金光瑶这一大敌，便再无顾忌，大可放手一搏，短短五年，这聂氏崛起得倒是挺快，隐隐也有了几分称霸的势头。只可惜聂怀桑全身上下只有一个脑袋比较值钱，拳脚上的功夫还是一大硬伤。清河聂氏早前被压制了许多年，修为刀法这一块，也是补不上去了！

薛洋与沈清秋身着蓝氏家袍，规规矩矩地进了观音庙，聂氏子弟正要拦下，薛洋便从怀中将那家主牌令掏出，在一众清河聂氏子弟面前亮了一圈，道：“蓝家弟子奉泽芜君之命，前来守棺。”

“这……这还不到换班的时候呢。”几位聂氏子弟面面相觑，说好了每家轮守一年，年关之后便由下一家人顶替。可这分明还未及年关，怎么蓝家人早早便来了？

“也不过是早几天的功夫。泽芜君心善，令我等早些天来换班，清河距此地甚远，也好早些时日令诸位归家团圆。”沈清秋在一旁打哈哈道。

“这……倒是泽芜君有心了。”为首的聂氏子弟笑道，“既如此，我等便先走一步了。告辞。”

这大冷天的谁不想回家与妻女团聚，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庙里守着这口阴沉沉的棺材，心中自然不悦。此番正好有人接替，早几日归家，有何不可？何况这家主牌令都出示过了，还能有假不成！

那聂氏子弟子弟如此一想，便放宽心来，撤了一众子弟离了云萍城。薛洋与沈清秋面面相觑，心道怕是那蓝家一事还未传到此处，也幸而他们来的快。

待那方聂世弟子跑远了，沈清秋与薛洋才动作起来。二人施术将整个观音庙罩了起来，再掀了数层棺椁。薛洋画了几道符咒贴在那棺盖之上，又放血画了个大大的招魂阵，将那株还魂草摆在阵眼处，对准了生门，待日落之时，二人便开启阵法，先将薛洋的魂放入棺中，去捞金光瑶的魂，子时一到，生死门大开，沈清秋便施术将他二人的魂引向生门，不消片刻，薛洋便捞着金光瑶的魂出了阵法。

金光瑶的魂弱得站不稳，似乎要散去。碍着聂明诀，薛洋自然不能掀了棺材把金光瑶破破烂烂的身躯也一同捞出来，只好将他的魂覆在还魂草上。那还魂草化作金光瑶模样，倒是个完完整整的实体，只是过了头七，金光瑶还是得转世投胎不可。

不过是让他多活七日罢了。

离魂之术颇耗修为，薛洋脚下一时有些发软，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着金光瑶醒来。

月色昏暗，庙中点了烛火，薛洋有些困顿，抹了把脸便跟沈清秋插科打诨起来。由是金光瑶还未睁眼，耳畔便听着了薛洋一句铿锵有力的“跪下，叫爸爸！”

金光瑶吐出一口气来，睁眼看着薛洋，气息奄奄地唤了一声：“成美……你且住口……”

薛洋：“……”

=================================

哎呦，瑶妹儿上线啦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圣诞节快乐哦！

蓝大也是real苦逼，被洋洋骗了一回，这七天就要追着瑶妹东奔西跑啦！

以及，为洋洋跟九妹的智慧打call，先是勾搭了魏无羡撒上了散风粉跟着上了云深，又偷偷拿了蓝大的牌令支走了聂氏子弟，最后悄咪咪地把瑶妹儿的魂魄捞了出来！

哈哈哈其实在天界的时候，也是洋洋+九妹+瑶妹受受三人组日常打怪升级搞事情。